(庆祝生命之光成立20周年“我与生命之光”比赛征文 一等奖)
那是1996年的年底,我到“太极五行功培训中心”学功有好些日子了,住在隔壁房间的黄姨时不时向我提起生命之光俱乐部,说是这个组织里全都是像我们一样患了癌症的病人,彼此间没有隔阂,互相交流,还经常组织病友搞许多活动,象听讲座、郊游、练功等等,他们的生存率比医院统计的高出很多……。为此,我期望着等自己身体恢复了一定去生命之光俱乐部。
平时闲聊中我知道她患了乳腺癌,前前后后做了33次化疗,已经五年了,现在复发转移到肺,来这里练功。她已经是生命之光的会员。
一天,我问她:“出去后能介绍我认识生命之光俱乐部吗?”“你想参加?”她问。“嗯”,我点点头,“不过不知要什么条件?”“简单啦,只要你是癌症病人。”黄姨笑着说。之后她详细地告诉我生命之光俱乐部有很多“站”,她是属“中央公园站”的,她还答应我介绍到他们那个站去。
黄姨50岁出头,个子不算高,但她是我心目中的英雄,33次化疗啊,那可不是开玩笑的,那种痛苦,只有过来人才能感受得到。曾经听她说过,他们家的房子很大,有130多平米,她不是很愿意提到她的爱人,可以说她有一个破碎的家……
不知不觉我在这里全封闭练了两个月的功,因为快过年了,她的小儿子接她回广州,我也要回家了,我们互留了BB机号,结束了练功的快乐时光。
回到广州,我们就很少联系。有天晚上我接到个电话,那头传来非常虚弱的声音:“是你吗?我快不行了!我现在在省人民医院住院”,之后断断续续的闲聊才让我听出是黄姨的电话,她一直在向我诉说她的不幸,我突然有个预感:她将不久于人世!我在不断地安慰她,近一个小时的通话竟成了我们最后的一次话别。其实那天我几次想开口问她生命之光的事都没有机会。
接下来的两年里,我每天都在烈士陵园练功,就是不知道生命之光俱乐部的会员其实就在自己身边;也曾经按照据说是生命之光俱乐部会员的吩咐,带了照片和20元钱在陵园等,终于都没等到。这期间自己的病又复发过,又做了手术,又去参加全封闭练功。期间,我一直没有放弃寻找生命之光俱乐部,它就像一种精神那样支撑着我的康复。
1998年的秋天,我参加造口人协会的联谊,那是我最后一次参加了,因为我已经不再是造口人。我带着告别造口人的喜悦心情来到了会场,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来。这时,来了一位大姐,不高、稍胖,指指我旁边的位置问:“有人坐吗?”我摇摇头,表示可以坐。谁知她坐下后竟滔滔不绝地和我聊起天来。出于礼貌,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攀谈起来。她也是一位造口人,和我得病的时间差不多,对自己的病和生活充满了沮丧。可能她平时很少人和她聊天,郁闷没法释怀,又或者她需要一个听众,总之,她觉得我们很聊得来。
我当然不放过每一个寻找生命之光的机会:“你知道生命之光俱乐部吗?”“我就是生命之光的呀!”啊?我喜出望外,真是“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”呀,想不到寻寻觅觅了700多个日子,今天终于被我找到了!我握着她的双手,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,只一个劲地说:“太好了!太好了!真是太好了!”
后来毛姨告诉我,她是文化站的,周日他们站到白云山登高,那天站长也去,让我带上两张照片和20元钱就可以填表办入会手续。
星期日天高气爽,细风柔柔,天,格外的蓝,马路,特别地宽,我看见所有的东西都比平常的漂亮,有点像我8岁那年加入少先队般激动,我比约定的时间早了30分钟来到云台花园门口,我手拿当天的《广州日报》,头戴白色的遮阳帽(我们约好的记号),一心等毛姨的出现。其实文化站的会员就在周围,可我一个都不认识。现在回想起来,还真有点电影电视上“地下党”单线联系的味道。
就这样,我终于加入了生命之光这个大家庭。在这个大家庭里,我不仅接受到各种防癌治癌的知识,最重要的是通过会员现身说法,让我懂得了“榜样的力量”是无穷的,我从别人那里得到“榜样的力量”,也把这个“榜样的力量”延续下去,造福更多的癌症病人。
(祈福站:李 燕)